【驼妹】猎鹰计划 · 昭雪
年龄操作，29岁驼x20岁野
大律师x黑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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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
金赫奎，男，29岁，执业大律师，主攻商业诉讼方向，这些年来出过的庭够他环游世界两圈，写过的材料递过的证据摞起来能填满半个小型图书馆。金大律师胜率之高，在业内已然成为走路带风的传奇，此人更难得谦虚内敛、温和谨慎，几乎从未有过关于他的负面评价。
大律师永远穿着一身体面低调的黑西装，领带系的整齐妥帖，即便三伏天顶着近四十度的高温造型也丝毫不乱——当然，最主要的原因是一天24小时里，他暴露在室外气温下的时间不超过五分钟——我们可以大胆猜测，矜贵的大律师，他的鞋底或许比很多青少年的鞋面还干净。
这个“青少年”特指金赫奎的新助理，姓田名野，满打满算今年18岁。
和事务所执业的事务律师不同，法律不允许大律师与其他大律师、或事务所合伙执业，金赫奎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，他的私人秘书却是共用的——蹭了隔壁明凯的万能助理，童扬。
其实吧，他和明凯的关系远没有亲密到能共享助理的份上。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大律师们往往是“井水不犯河水”的相处模式。尽管金赫奎试图说服明凯，向他证明这位助理和他们共同聘用的保洁阿姨、接待前台、物业小哥甚至私人厨师没有任何区别，每个月支付的薪酬和平摊的房租本质上是相同的，他依然被义正言辞的明凯拒绝了继续共享的请求——
“你根本就是想偷懒，”明凯说到，“半年前你答应我的时候说的可是只借两个月。”
“那不一样，我们只是口头约定——没有字据、没有录音，现在我反悔了，”金赫奎试图耍赖，“拜托，我愿意开两倍工资，我申请无限延期！”
明凯抬头看了童扬一眼，收获了对方无奈的眼神。
“我拒绝，不管是名义上还是实际上，我才是他的雇主。”
“不管明凯给你多少，我出两倍，怎么样，考虑考虑我吧？”
“合同未终止时签订新约，你想给自己打官司？”
“……”
金赫奎吃了瘪，站在墙根自顾自地气成一只鹌鹑。他早该知道，论唇枪舌战的本事，他是怎么也比不过业内有“活化石”之称的老前辈明凯的。
“我倒是有个人选，金律师如果感兴趣，可以考虑一下。”到底是童扬为人稳重靠谱，至少他从不参与两人小学生般的辩论赛，“这是我的师弟田野。”
“18岁？”金赫奎皱起眉，“我不记得自己兼职过托管班老师。”
“不要轻易下结论，况且这比你重新找一个助理快得多。”
还是能忍受你脾气的好心助理，这简直是在对金赫奎精准扶贫，童扬心里偷偷补充道。
“deal.”
“教他对的事，金律师，”童扬叫住往外走的金赫奎，“小孩子总是需要正确的引导，我相信你可以。”
2.
小助理来上班的第一天，金律师就后悔了。
这张脸怎么看都只有十六岁，他甚至害怕将来会不会替自己打官司——以非法聘用童工的罪名。
“金、金赫……呃，金律师！你好！”小孩激动的话都说不清楚，脸上嘭嘭嘭红了一大片，远远望去像是粉团团的云呢拿*般勾人食欲。
“你的工作间在里面，没事别找我，有事也别找我，我没空。”
“好、好的！”
小孩抱着一大摞资料欢欣雀跃地蹦跶进了隔间。他不明白青少年怎么会这么有活力——看到堆积如山的材料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绝望吗？
那一整天里，田野真的一次都没有找过他一次都没有——哪怕是从隔间里探头出来问他要不要喝咖啡。被助理照顾惯了的金律师有点不满，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呼唤田野。小孩在听到隔间外呼声时，几乎是立刻响应的。
“金律师！有事找我吗！”
少年白皙柔软的脸上覆着一团笑意，在办公室暖黄的灯光下看起来青涩又甜蜜。
“你……咳……交代给你的材料做完了吗？”
美色误人，美色误认呐！金大律师被迫把所有被冷落的抱怨咽回肚子里，转而移开视线对着书柜认真端详，仿佛里头装的不是陈年卷宗，而是世界第九大奇迹。
“下午就做完了！您没有交代我别的工作，我就顺手导了一份新的数据出来，是Y公司今年未披露的报表……”
“等等等等？你说什么？！”金赫奎吓得眼睛都睁大了两倍，这句话里爆点太多他竟不知从何问起，“你从哪里导出来的数据？不对，未披露报表怎么可能被你扒到？”
“呃？嗯？”田野不自觉地啃起手指，这是个非常孩子气的小动作，“我……我黑进了他们的内网就……”
“删掉。”
“可是有了这些数，你就可以……”
“我让你删掉！现在！立刻！马上！”
“好、好的！”
田野慌慌张张地跑进隔间，不多时就抱着他的电脑走出来，把删的干干净净的硬盘展示给金赫奎看，“我已经删掉所有数据了。”
“你听好了，”金赫奎站起来，按住少年的肩膀，“这些证据对诉讼毫无意义，非正当途径获取的任何证据都是无效的，明白吗？”
田野懵懵懂懂地点头，金律师开始叹气。
“程序正义，记住这一点，这是我们的行事准则。永远、绝对、千万不要自作聪明，用非常规的方式得到你想要的东西。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，还有……你不会留下痕迹吧？”
“不、不会，他们抓不到我……”男孩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，把头埋得很低很低。
“你别哭了。”
“我没哭。”
“没哭你低什么头，看着我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是你上司，抬头。”
“这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，我们签过合同的。”
少年微微哽咽着，倔的要命，倒把金律师给气笑了。其实他刚训完人就后悔了，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苛责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，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搞得这么僵——哦拜托，金赫奎，他对自己说道，你不能指望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把律法倒背如流，他只是个小孩子。温和一点，宽容一点，耐心一点好吗？
“咕——”
“饿了？”金赫奎没憋住一声偷笑，看见田野黑发底下的耳根红了起来，“我请你吃晚饭吧，辛苦了。”
“跟上，别让我请你走。”
田野脸上满是惊喜混着讶异的神色，即使眼眶还微微红着，又是原来那副甜蜜的少年模样了。
3.
“大律师，我们要去哪儿？”田野扒在车窗玻璃上看着车流汇成的灯河。
“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，我是你的上司，不是周扒皮或者奴隶主。”
“诶？那……赫、赫奎？”
“咳、咳咳！我和你还没那么熟。”
“哦……”
好吧，金赫奎必须承认，在听到孩子委屈兮兮的回答的时候心软了。行吧，赫奎就赫奎吧，又不会少块肉。在青少年面前就必须温柔一点，不是吗？
“想吃什么？”
“都可以！我没有不吃的东西！”男孩皱起小脸儿，小声补充道，“除了榴莲……”
“日料、泰国菜、粤菜、川菜、意菜……给我一个答题范围。”
“呃……啊？”
田野愣了，大概是没想到晚饭还能翻出来这么多花样，在心底狠狠羡慕了一把生活腐朽又堕落的金大律师。
“放心，不会有人查你——或者查我，以收入配不上消费这样的由头……算了，吃泰国菜吧。”
“我、我们真的是来吃饭的？”田野显然被这个阵仗唬得发懵，白金主色的餐厅有三十米的超高穹顶，廊柱周身贴满闪闪发光的碎玻璃和宝石——那些或许是五颜六色的晶体。正厅修的浮夸又华丽，金碧辉煌的建筑风格总让田野隐约想起某个地方。
“去过大皇宫吗？”
金赫奎领着他轻车熟路地往里走，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。
“啊？哦哦，我没出过国……但是在论坛里见过！超大超华丽！”
“其实没那么大，几步就走完了。”
“可是它看起来……”
“有多大，总得上手试试。”金赫奎意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，“毕竟，实践出真知。”
田野脑子里转了两个弯，噌地一下红了脸。
“金赫奎！”
“走，吃饭。”
他已经成年了，金赫奎此时心情超好，继而开始安慰自己，成年男性之间开点限制级玩笑不是什么大问题。很好，你不会因为骚扰未成年而要明凯给你打官司。
4.
心情颇好的大律师饭后十分绅士地送少年回家，他隐约能从男孩朴素简单的衣着猜出家境，却没想到孩子住在臭名昭著的海湾区——那片地区并不太平，治安不好，环境也差，堪称教科书级别的脏乱差。
“回去的路上小心点，”金赫奎不放心地嘱咐到，“以后你可以早点下班，不用等我。”
“啊，其实我还没有要回家，”田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，“我、我要再去吃一碗鱼旦面。”
“你没吃饱？”
金赫奎震惊了，发育中的青少年食量原来如此惊人吗？
“不、不是！我今晚吃的很饱！咖喱蟹特别好吃！我只是……”男孩指了指窗外的小摊，“要去帮衬下阿婆的生意。”
“？”
“阿婆的儿子不要她了，欠了赌债坐船跑了，”男孩抬头望着他，眼神晶亮，“我每天晚上都来吃一碗，阿婆早点卖完面，就能早点回家了。”
“你肯定吃不惯这些东西的啦……那我走啦！明天见！”
男孩裹紧夹克——它已经洗的有些发白了，头也不回地跑进深冬的夜色里。不远处的流动小摊亮着一豆暖灯，身形佝偻的老妇人正向他招手。
金赫奎看了一会儿，挥手示意司机可以走了。
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，有不择手段的商人，贪得无厌的官员，也有走投无路的亡命徒，多得是犯下可耻行径的“罪人”。大律师的名头听起来风光无限前途坦荡，现实却很少给他们拒绝的机会——不论民事或刑事诉讼，除非时间不允许或对某类案件不熟悉，大律师不得拒绝律师的聘请。
尽管做到现在这个位置，留给金赫奎的选择余地宽松了许多，但总归不是问心无愧、坦荡磊落。成年人的世界，总有这样或那样的苦衷和身不由己。
他觉得这样的田野很好——真诚、纯善，有温暖的烟火气。好的让他，想捧在掌心里小心捂紧。金赫奎能瞧得上的人很少，两只手能数的出来。这是他一次萌生这样的想法，他希望少年慢一点、再慢一点长大。
5.
地点：重案一组档案室
“师父，这是谁啊？”青年男子指着旧档案里的相片问到，“从没见过他。这里登记的不都是在职的差*吗？”
“哦你说他啊，”年长一些的男人把头伸过来瞄了一眼，“他出任务去了。”
“出任务？”
“不清楚，不是我能接触的保密等级。”男人耸耸肩，突然换上了一副自豪的语气，“不过这个人，来头可大了！”
“什么来头？”
“他是全港最好的sniper*，听说过307案吗？最后是他一枪打中了抢匪手里的开关，才保住三十几条人质的命！”
“800米！你想想！打中那个炸弹遥控！”
“这么厉害？等他回来我得去……”
“别瞎想了，好好干活！”
照片上的男人面容年轻，甚至带着一点未褪去的婴儿肥，架着一副黑框眼镜，俨然是乖巧好孩子的模样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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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云呢拿：粤语中的香草粉，香草奶昔
*差：粤语中的“警察”
*sniper：狙击手，粤语中对狙击手的习语称呼
*大律师：讼务律师，专门从事法庭的诉讼辩护，在法庭上享有充分发言权
*事务律师：在律师事务所中执业的律师，从事非诉讼业务，或在较低级的庭审中出席
*大律师与事务律师没有高下之分，只是执业范围不同
*私设田野无近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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